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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中的爱情之花
作者:刘志庆 责任编辑:束华静 来源:《铁军》 日期:2015-09-22 浏览次数:7767
记录片《抗日名将廖海涛》里有一组镜头,一位头发花白的女同志在演唱一首抗战歌曲:“我们是工农自己的队伍,我们在斗争中成长壮大……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铁军……谁敢向我们进攻,谁就一定在我们面前灭亡!” 那娴熟的发声吐气,那青春靓丽的歌喉,唱出了60多年前那般清脆、雄壮、激扬!
青年时代的郭冰
她是谁?她就是福建省旅游局原党组副书记、副局长,现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郭冰同志,抗战时期是新四军十六旅战地服务团 战士。溧阳塘马地区健在的老同志至今仍记得她当年和潘吟秋、史毅等女同志教唱抗战歌曲和演活报剧的情景。
政治启蒙的第一课
郭冰,原名陆容,1924年出生于上海,祖籍太仓,是地地道道的名门之后,先祖陆增祥是清道光三十年的状元。祖父生有四个儿子,老三即郭冰的父亲陆以汉,上海交大的前身南洋工学院毕业,后到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科工作,生有二男三女,郭冰为老四,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郭冰生活在一个具有浓郁文化素养、经济条件较为优裕的家庭,小时候受过严格的良好教育,这为她日后从事文化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形成了她沉稳、坚韧的性格。
和许多背叛家庭,走上革命之路的革命者一样,他们都有一颗爱国家爱民族的高尚心灵。小时候的郭冰就深受爱国主义思想的影响,小学三年级时,她听了一堂至今难忘的课,一个叫陆庸生的女教师给郭冰她们讲了甲午战争中邓世昌的一则故事:甲午海战“致远号”沉没,一条狗咬着邓世昌往岸边游,邓世昌本可脱险,但一看到周围的同伴都沉入海底,便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听完故事后,郭冰和其他女同学都哭了。此时在她幼小心灵中已播下了对入侵者仇恨的种子,此后郭冰写了一篇作文《春天来了——听邓世昌的故事》,里面充满了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老师表扬了她。由于她成绩出众,三年级读完后,直跳五年级就读。卢沟桥事变后,抗战爆发,具有爱国热情的陆以汉带着两个儿子随国民政府奔赴武汉,大女儿随学校撤至大后方,后均到了重庆。郭冰当年只有13岁,是南京中华女中初一的学生,与妹妹随母亲到上海法租界避难,后就读于上海女中。
此时,抗战的炮声响彻整个大上海,上海女中也卷入了抗日的洪流,郭冰她们积极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抗日活动,用各种形式支持着如火如荼的抗日战争。当时正值八百壮士坚守四行仓库,郭冰她们高唱《歌八百壮士》的歌曲:“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不会亡!”她挥舞着拳头,用歌声、戏剧宣传抗日。郭冰还想到了募捐,因为学校里的化学老师张老师曾讲过募捐一事,她要用募集到的钱款支援抗战。
向谁募捐呢?她首先想到的是南京路上的有钱人。
14岁的郭冰与一个高个子女孩,捧着自制的募捐箱,走进永安公司的舞厅。满眼的五颜六色灯光和晃动的人影,满耳的慢节奏乐音,满鼻的香烟、果肴、化妆品和男人女人的异味。
郭冰她们不知如何是好,恰巧,一曲已尽,灯光大亮,几个人从舞池中回到紧贴墙面的沙发椅上。几个西装革履、眼光朦胧的男子打量起她们来。郭冰走上前,大声地说道:“大哥哥们,现在八百壮士坚守仓库,上海很多人在支持他们,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她从女同学手中拿过募捐箱,“希望你们为抗战出一点力。”
那几个男子头上的热气还未散尽,一听郭冰的话,猛地一怔,眼光并不落在募捐箱上,而是在两个女孩的脸上。不仅不给钱,还竟然动起手脚来。
郭冰一阵恶心,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恨不得上去打他两个耳光。她强忍着愤怒的泪水,拉起女同学飞跑出舞厅。
她们把情况告诉了张老师,张老师并不感到奇怪,“陆容呀,不是所有的人都爱国,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要爱国,抗战是艰巨的……你们找错了人,应到沪西贫民区劳苦大众中去募捐。”
“可他们没钱呀。”
“你们试试吧。”张老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俩。
郭冰与那位女同学将信将疑到贫民区去募捐,半天不到,箱子就塞满了,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这件事是对郭冰政治启蒙的第一课,对她单纯的爱国意识的提高起了重大的影响,使郭冰认识到只有劳苦大众,只有人民才是抗战的真正力量。
红星照耀下投奔新四军
一天,张老师找到郭冰,送给她一本书,郭冰一看封面上书写着《西游记》。她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老师,心想,她早就看过《西游记》了,现在正值抗日烽火燃遍大地的时候,一向支持抗战的张老师怎么又让她看呢?
中学时期的郭冰(前排左一为郭冰)
张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好好看看吧。”
郭冰打开一看,噢,原来是一本名叫《西行漫记》的书。
郭冰领会了张老师的深意,抓紧看完后,才知道这是由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写的介绍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以及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为民族独立为人民幸福而坚持不懈斗争的进步作品,原名叫《红星照耀中国》,但在当时上海无法出版发行,一群抗日救亡人士以“复社”的名义翻译出版了这本书,还改名为《西行漫记》,一些进步工作者用《西游记》作封面,躲避敌人的追查,传播着抗日的火种。
郭冰和其他同学通过阅读这本书,才真正打开了眼界,树立了对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崇敬和信仰,慢慢地有了奔向延安的念头,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一天,正在上课,“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上海女中校园的寂静,郭冰与同学们惊得全部站起,伸头向窗外望着。“吴校长被打死啦!吴校长被打死了!”一个员工惊叫着,看着他那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神色,郭冰与同学们跑出课堂围住了他。
“吴校长被打死啦!”那人领着她们来到吴校长殉难的地方。吴校长的尸体已运走,但地上的一大片淤血还在散发着热气。郭冰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浓烈的血腥味不时刺激着她的鼻孔。
回家,穿越林荫小道,望着地面漂浮的树影,郭冰脑海里不时地浮现着吴校长那慈祥的脸及地面上殷红的血。吴校长,名志骞,留学于意大利,承业于西方文明,回到中国,希望在中国走西方民主的议会之路。这么一个善良的爱国的知识分子,就因为不愿去汉奸汪精卫的 “大道市政府”登记,竟遭枪杀!
郭冰望着备受日寇蹂躏的喧嚣的上海大都市,一种强烈责任感袭上心头。“我该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能再呆在书桌旁了,要拿起枪,要上战场,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新四军中的上海姑娘
在上海地下党领导的学生协会安排下,1940年8月,郭冰瞒着母亲、妹妹,带着高二交学费的三块银元,和几个同学一起离开上海,找到镇江茅山四县抗敌总会、新四军二支队联络站,参加了新四军。
革命军队是一个大家庭,任何人都要接受那特殊的考验,特殊的洗礼。郭冰很快适应了在敌伪顽包围下每天紧张动荡的战斗生活,说起来艰苦辛劳但却是新鲜而又有规则的集体生活。在人民群众的爱护、部队领导的教育下,她和同志们团结互助,学习和工作得十分愉快。她常说:新四军抚育我成长,不论我一生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跟着党奋斗终身矢志不渝的信念是在新四军的战斗生活中确立。
郭冰(右)和战友在一起
郭冰刚入伍便在二支队战地服务团工作,随部队转战在苏南茅山地区金坛、丹阳、句容、镇江四县的农村,后被当时的新三团政治处主任彭冲借调去团里当文化教员。当时斗争环境非常险恶,江南指挥部主力随陈(毅)粟(裕)已到苏北,茅山地区主要是由廖海涛领导的二支队所属部队。国民党顽固派妄图消灭皖南新四军军部,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对苏南也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犯。新三团首当其冲,战斗十分频繁。为了轻装,团领导决定郭冰随伤病员一起行动,分散隐蔽在相对安全又能及时转移的群众家中。一天,由于通知仓促,郭冰与转移部队失去了联络。郭冰虽知道伤病员队伍转移的方向和村落,但不认识具体的道路,只能一个人摸索着前进。
这天,茅山笼罩在烟雨之中。黑色的山峰渐渐消融在夜幕里,田野一片灰黑,村庄不见灯火。郭冰知道,黑夜中一个女兵在外行走是非常危险的,她清楚地记得不久前参加了女英雄柳流的追悼会,柳流与其他几个同志在行军途中遭遇国民党钟山顽匪,惨遭杀害……郭冰心有些慌乱,但马上镇定下来,她现在是新四军女战士,而不是上海滩上的女学生了,险恶的环境使她清醒地意识到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她想起部队经常教育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宁死不当俘虏”的誓言。她来到山下村庄旁的一颗大树下,把挎包中的一个油纸袋取出打开,将从上海带来的照片、信件、日记本等贵重物品放入袋中包好,再放到大树底部的石堆中埋好,接着取出一枚备用的手榴弹,解开上衣纽扣,放入怀中,如遇敌情,即刻拉响,随时与敌人同归于尽。然后又急匆匆地向茅山东南方向摸索前进。
郭冰在黑夜中摸索前进,她想起了亲人、同学和在上海的一幕幕,她从没有孤身一人处在荒野中,但为了抗战,就必须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她摸了一下胸前的手榴弹,默念道:“为了抗战,愿意付出一切。”
突然不远处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晃动了几下,骤然停住了。郭冰从怀中摸出手榴弹,拉出弦,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这一叫,她额上即刻渗出了许多汗水。
“是我,是我。”那黑影听到是一个清脆的女人声后,才敢于走到郭冰面前,噢,原来是一个过路的老农民。
老人一见是新四军,忙上前询问起来,当他得知郭冰要寻找转移的部队,便主动带路。
郭冰找到了部队,泪水与雨水俱下,脸上露出了成熟而又自信的微笑。这是她参军后第一次遇到的考验,对自己的坚定、对群众的认识都提高了一步。
皖南事变后新四军改编为7个师,二支队改为六师十六旅,郭冰从新三团调回旅部战地服务团。在十六旅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廖海涛和宣传科长许彧青直接领导下,对连队及驻地群众开展文化鼓动宣传工作,办墙报、教唱歌。1941年10月来到溧阳塘马地区,就在那时,郭冰经历了震惊苏南的塘马血战。
1941年11月28日上午,日寇十五旅团3000多人,加上伪军800人,在炮兵、骑兵、坦克的掩护下,突然袭击我十六旅驻地塘马。六师参谋长兼十六旅旅长罗忠毅与十六旅政委廖海涛亲自掩护苏南党政机关及旅直属单位转移。由政治部组织科长王直等率领向东突围,郭冰当时已是参军年余的老战士了,对险恶的形势并无恐惧,坚信服从命令听指挥,紧跟部队绝不掉队,一切困难都能克服。越过戴家桥后,形势非常危险,敌人尾随而至。坚守戴家桥的战斗部队只有几十人,而且大多是只有十几岁的小鬼班战士。继续撤至长荡湖边的清水渎地区时,透过湖边茂密的芦苇丛的缝隙已能看到日寇的汽艇在湖中游弋,大家知道已无路可退了,形势到了极其危险的关头。关键时刻王直科长挺身而出,他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用浓重的福建上杭口音振臂高呼:“同志们,现在情况很严重,我们已到无路可退的紧急关头,大家要做好迎敌的准备。有枪的拿枪,有刀的拿刀,石头、扁担都是武器,坚决打退敌人的进攻!血战到底,决不屈服!新四军是一支铁军,抗战到底的决心绝不动摇!坚持到天黑,就能胜利突围!同志们,准备好!”
郭冰拿起手榴弹和其他同志一道,作好殊死一搏的战斗准备。他们分散开,注视着戴家桥方向的敌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由于小鬼班的英勇顽强拒敌,敌人没能越过戴家桥,王科长率领她们坚持到天黑,从敌人包围的缝隙中穿出,依靠当地群众带路,夜行70多里路,胜利地转移到四十六团驻地,粉碎了敌人妄图消灭我党政军机关的企图。但是我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罗、廖首长及数百名战士光荣殉国。每念及此,郭冰都会深深怀念敬爱的首长:“在政治部,我经常见到廖政委,有人说他很严肃,但他对我们这批小青年却十分亲切。红军时期,廖政委不顾敌人的诱降,以至妻子、孩子惨遭敌人杀害的事迹更使我们对他敬仰。罗、廖领导茅山地区抗日斗争的事迹深得茅山人民怀念,在塘马战役中罗、廖在强大的敌人袭击时亲自在最前线阻击敌人,把生的希望留给同志们,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为人民献出生命,更是树立了全军学习的榜样。”郭冰发誓要学习和继承罗、廖首长坚定顽强,为掩护同志突围而壮烈牺牲的英雄气概,要学习守卫塘马的战士不惧强敌至死不屈坚持到底的顽强精神。
火红的战地爱情
有人说战地没有爱情。不对!郭冰与谢镇军的爱情,就曾放射出战争条件下特有的灿烂之光,是对战争爱情史实的最好注释。
郭冰珍藏着许多珍贵的战争年代的物品,有两样东西特别引人瞩目。一块怀表,是抗战时的战利品,组织上奖给谢镇军的。1943年郭冰结婚时,谢镇军就是以它作为信物。这块表已走了64年,现在还是很有规律地走动着。另一样东西是一张自制的结婚证书,结婚证书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显示着主人公特有的情怀:一张从日记本上撕下的纸张,左上方剪贴有谢镇军、郭冰的头像,下面贴一张红色剪纸的枫叶,左下和右上是苏联红军高举红旗冲锋的图案,中间剪贴一行字“正义是我们的,作战至死”,紧挨着的是郭冰的亲笔字:“爱祖国和无产阶级,爱谢还有母亲,爱是一种力量,爱鼓舞我前进。”这张自制的精巧的特别的“结婚证书”, 不仅表明了郭冰对谢镇军的深深爱意,还蕴含着战地爱情特有的崇高和圣洁。
郭冰是一个矜持孤傲的人,一般人很难走进她的世界,那么谢镇军与郭冰怎样展开和演绎他们爱情的呢?
郭冰1940年9月分配在新四军二支队政治部战地服务团,经常教唱歌曲和参加文艺演出,那时谢镇军为二支队政治部敌工科科长,郭冰清秀美丽的外表和精彩的演出给谢镇军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郭冰在新三团给战士们教唱歌曲时,谢镇军因工作常来新三团,两人时常碰面。有一次郭冰的母亲从上海来茅山找郭冰,就是谢镇军参加接待的。那时谢镇军心中已萌生了爱情的种子,但由于战争的特殊环境,他始终没有吐露。一次夜行军中,战地服务团跟在政治部宣教科、敌工科后面。谢镇军不时地回头照看郭冰,天下大雨,道路泥泞,走在田埂上,郭冰接连摔了几个跟头,结果鞋子裂开,线也断了,根本走不了,她停下来十分着急。谢镇军走过来,找了几根干稻草,冒雨帮郭冰把鞋扎好。就那一个细小的动作,就那深情地一瞥,敏锐的郭冰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脸不由得红起来。
郭冰是一个知识女性,她的爱情观中拥有许多审美色素和文化色素,加之她的家庭教育,使她与一般的男性保持着很大的距离。谢镇军这一系列细微动作,激发了郭冰有关谢镇军碎片般的回忆。
“走,去看战俘。”一个女战士拉住了郭冰。
“战俘?不是说日本兵死不投降吗?”
“抓到了,好不容易抓到了几个!”女战士十分兴奋,因为看活的战俘能满足其极强的好奇心。
郭冰好奇地跟着去看,因为她从没有近距离地看见过日本兵,现在她怀着到动物园看未知动物的心情去看日本战俘。
没有铁笼子,也不见可怕的“动物”,只见那位叫岗本的战俘竟和谢镇军一起比试跳高。谢镇军为了感化这位日本兵,同吃同住同行,每到一地宿营时还要替他搭铺烧洗脚水,现在和他一起跳高,是为了接近他,因为这位战俘一开始见到人就嚎叫,不讲话不吃饭。
此时郭冰才知道,谢镇军是广东梅县人,1934年曾就读于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1937年抗战爆发即弃学回国在家乡党组织领导下开展抗日活动,1938年和郑德民、吴卫、陈永新来到皖南军部敌工部工作,旋即派往江南前线,任二支队敌工科科长。经过谢镇军的努力,岗本进行了深刻的反省,第一次认识了日本侵略中国的犯罪本质,接受了不再为军国主义卖命的教育,并主动要求做反战工作。
多么艰难的工作啊,激起了郭冰对谢镇军的敬意。
“现在我把我的短文读一下,题目是《谁说中国会亡》。” 郭冰在为给连队写的一篇墙报,征求团政治处同志的意见时,谢镇军也在场。
谢镇军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郭冰,听得认真仔细,文章通过后,谢镇军找到了郭冰,“陆容啊,你的文章写得很好。”
“谢谢科长,我写得很一般。” 郭冰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不过嘛,题目应该改一改,这样效果更好些。”谢镇军的话语极其温和。
“改成什么呢?” 郭冰脸上掠过一丝羞涩。
“改为《中国不会亡》。不是提问,是肯定。这样,句子就显得铿锵有力,效果会更好。”谢镇军的眼光炽热起来。
郭冰既信服谢镇军的文字水平,又感谢他的关心,更明白了他对自己的心意,年轻女子对这一点是很敏感的。1941年4月前后,谢镇军调到了十八旅,两人有两年不通音讯,但郭冰脑海不时地浮现着谢镇军的形象。
1942年初,郭冰调到新四军政治部鲁迅艺术工作团,1942年底军部转移去淮南,鲁工团解散,人员下放到有关部队,组织批准了郭冰仍回十六旅的要求,郭冰在随十八旅五十二团南下经过江(都)高(邮)宝(应)地区时,被旅政治部主任刘飞留了下来。
其实谢镇军足足等了两年,这次把郭冰留在十八旅是他向组织提出的。郭冰在新三团时,彭冲就经常在郭冰面前说谢镇军人品好,工作很优秀,这一次留下也是团政治处主任彭冲的建议……郭冰终于和谢镇军结合了,结婚报告是韦一平政委亲自批准的。
岁月沧桑,雄心依旧,面对日新月异的社会,郭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年过八十的老人仍然关心着国家大事和祖国的繁荣昌盛;仍然保持着对新事物的浓厚兴趣;仍然向往着能为党为人民贡献绵薄的力量。
在福建省纪念新四军成立70周年的大会上,她和许多老战士一道高唱战歌,激情飞扬,丝毫不减当年的战斗风采。
郭冰,永远是一个坚强而又美丽的战士!